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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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覺多爽?可今天看這架勢,沒戲!

怎麽得罪的?想起父親辦的那些事,任子悅不顧形象的一捂臉:“別提了,提起來我就頭疼。”

……

日子一晃而過,墨陶然的珠寶公司開業了,開業當天的場面異常火爆,A市差不多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了。

倒不是說墨陶然人面真有這麽廣,這些人裏有些是沖著他和墨家以前的情分,有些純屬就是沖著那塊巨型原石來的,他們都想問問,那石頭到什麽時候賣?不賣的話什麽時候解?得到個準信他們好跟著開開眼。

墨陶然聽到這話苦笑連連:“這事我恐怕是真要讓大家失望了,想必諸位也知道,那石頭還是我爺爺傳下來的,當初我父親都沒動它,如今我就更不能動了,我們家有家訓,那石頭是要鎮宅的。”

不是他良心發現又不想坑人了,實在是腦子熱度一退,發現那石頭近幾年不適合賣。

靠著寒氏那賭石展銷會的光,他賭石大師的名頭算是打出去了,這名雖然是虛的,但對於要開珠寶公司的他來說,真的是非常有利,要是前頭他這名頭被人吹上了天,轉身就賣個廢石,那不是打臉嗎?所以為了自家公司,他準備再忍那石頭幾年。

如今那石頭已經被他洗刷幹凈,直接塞到老宅新修的密室裏,眼不見心不煩了。

為了這塊石頭,墨陶然一遍遍的解釋一遍遍的為難,說到最後他嘴都要幹了,正這時候,重量級人物來了。

任國平作為本市的市、委書、記,平時極少參加這種場面,但今天不一樣,今天可是他女婿的公司開幕,所以這位穿著板板的西裝,手挽著媳婦,好心好意的來給撐場面。

結果剛要進大廳,就見他的死對頭沈重陽從對面走了來。

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,更別提邊上還有個怨氣沖天的沈重山?這幾人進屋那氣勢,差點讓多數人退避三舍,一個個都在那納悶,這到底是來道喜的還是來結怨的?

墨陶然剛跑後邊灌了一瓶子礦泉水,出來一見這兩位大山,忙笑著迎了過去:“沒想到您二位百忙之中還特意抽出時間來參加我這小公司的開業典?這可算是蓬蓽生輝了。”

任國平剛想說什麽,就聽邊上的沈重陽道:“你這孩子,又跟大伯客套,對了,說起這客套你伯母還要找你算賬呢,公司開業竟然連個電話都沒給我們打,實在是太不像話了。”

墨陶然笑著討饒:“大伯這您可是冤枉我,知道您忙我沒給您打電話,但嘉祥我是通知到了,他要是沒告訴您您找他算賬。”

大、伯?

任國平張開的嘴又緩緩閉上,現在他沒時間考慮這倆人是什麽關系,他就想知道沈重陽問起來他該怎麽圓?

果然,那沈重陽呵呵一笑轉頭問他:“任書記想必還不知道吧?我弟弟重山是陶然的親姑父,我們可是實在親戚,這孩子從小在我身邊長大,感情上就像我的半個兒子,唉,這年頭孩子幹點什麽不容易,我這當長輩的怎麽都得來捧個場。對了,我來正常,任書記你怎麽也來了?難不成,任書記和我這外甥也是親戚?”

明知故問,一聽就是明知故問。

沈重陽早就知道,任國平是陶然女友八竿子打不著的‘大哥’,所以今天才會由此一問,就想在輩分上占個便宜。

望著對方奸詐的嘴臉,任國平腦子裏的火蹭蹭上竄,就在他的臉色由青變黑,由黑變白,差點成為調色板的時候,身著粉色禮服的盼盼,笑盈盈的走了過來:“陶然,陳叔說時間差不多了,安排安排可以開始了……咦?大哥大嫂你們來了?子悅這丫頭也沒和我說一聲?文博他們都在裏邊呢,快裏邊坐。”

眼前的女孩眼眸清亮膚色瑩潤,說笑間,唇邊的梨渦若隱若現甜美動人。

看到這樣的盼盼,沈重陽終於放了心,他朝著因女孩出現而臉色變好的任國平點了點頭:“哦,原來是大哥?”

任國平正在那自我安慰呢,他沈重陽再近能近的過我嗎?結果一聽這話,他額頭上的青筋瞬間就爆了——媽蛋,我不是他大哥,我是他老丈人!

其實以任國平的身份,倒也不是非抓著墨陶然不放,實在是他心裏有點沒底,他自問當官的人中他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,可現在的他是真在上面備上案了,這次上下打點花了不少錢,要是再有一次……想到那個場面,他覺得自家女婿咋看咋好,那好的程度甚至越過大女婿趙文博。

這麽個有頭腦有能力的女婿要是不抓在手裏,呃,等等,那女人是誰?

毫無疑問,墨陶然是位名副其實的黃金單身漢,只是以前在霍氏的身份尷尬,再加上有個身為親孫子的霍齊宣壓著,他才沒那麽引人註意,自打當上了霍氏副總,他終於引起了許多人的重視,可同時也傳出了他以有女友的消息。

一個霍氏的副總不值得眾人的爭搶,要是他自己有能力開了大公司呢?要是他手裏還有塊價值連城的原石呢?更別說他是賭石中的天才,看當天的場面,完全可以在賭石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。

這些加起來,還不值得爭搶嗎?

“陶然哥——”甜美的嗓音讓墨陶然身形一震,沒別的意思,實在是這聲音太像盼盼了,可惜盼盼從來沒管他叫過哥,要不,下次找機會試試?這聲哥要是從盼盼的小嘴裏叫出來……

“陶然哥!”女孩不滿的跺著腳,裙擺微動,全身上下都布滿了甜甜的淑女風。

要說她之所以這麽裝扮,還是盼盼的功勞,以前大夥都不知道墨陶然喜歡什麽樣的女生,看到清純的盼盼,大家都懂了,原來他喜歡的——是嫩草。

☆、第 139 章

? “你是?”看著眼前的青蔥少女,墨陶然一時有些差異,半晌才恍然大悟道:“哦,原來是李總的女兒?打扮的這麽漂亮我一時還真沒認出來,你父親呢?怎麽沒見到他?。”

李佳寧甜甜一笑道:“我和爹地早就來了,看你忙的團團轉就沒過來打擾你,陶然哥……”

接下來的話還沒等說就被墨陶然笑著打斷:“差了,我叫你父親大哥,你應該叫我叔叔才對。”

李佳寧鼓著臉頰道:“哪有你這麽年輕的叔叔啊?你和我爹地怎麽叫我不管,我就是要管你叫哥哥。”

“就是,你們年輕人各論各叫,不用在意我。”頗為富態的李總笑呵呵的跟了過來,那和藹的語氣慈祥的面容,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在看女婿。

這場面,讓正幫陳啟軒註意會場的潘婷婷頓時跳腳,她擰著陳啟軒的衣角道:“那女人是誰?盼盼穿小禮服她也穿小禮服,盼盼紮吊辮她也紮吊辮,連個喜歡珍珠都一模一樣,這女人還要不要點臉了?”

見自己西裝的一角被擰成了麻花,陳啟軒無奈的安撫道:“你管她是誰?她就是把自己整容成盼盼的模樣她也不是盼盼。”他家老大喜歡的就是那個盼盼,否則這麽多年來他接觸的嫩草多了去了,你看他對哪個下口了?

斜瞥了眼身旁的木頭,潘大小姐決定有話還是找盼盼說,這男人再好他也是墨陶然的朋友,她怎麽傻了和他討論這種話題?

見小丫頭甩開自己的衣角冷哼著走了,陳啟明莫名其妙的撓了撓自己的板寸頭:自己說的不對嗎?怎麽還生氣了?

潘婷婷找到盼盼的時候,任子悅正在給盼盼科普:“小姑姑,那個李佳寧的父親是華泰的副總,別看他們華泰的產業不涉及珠寶,但這李總對賭石的癮頭卻不小,可惜這人運氣不好,別的事業一做一個準兒,在賭石上不說逢賭必垮也是差不多了……”

“所以他就想讓咱們逢賭必贏的陶然給他當女婿?”兩人身後,火冒三丈以至於差點三花聚頂的潘婷婷,氣呼呼的給做了最後總結。

“沒錯!”任子悅聽到這話突然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,不是她和潘家丫頭多投緣,實在是她說了半天的陳破利害,她身邊的這位楞是沒反應。

她就弄不明白了,她家妹妹瞅著也是百精百靈的,怎麽在男女關系上就這麽遲鈍呢?墨陶然都出息成這樣了,她到底明不明白什麽叫未雨綢繆啊?

其實我們的盼盼現在就挺愁,她發現自打她和陶然在一起,除了父親,身邊的人就沒一個對陶然放心的,到底是陶然瞅著不安分還是自己真有那麽差啊?為什麽一個個都覺得陶然會移情別戀甩了她?

可看著身邊這倆太監,咳,口誤,是身邊這倆親朋好友是真著急了,她只能笑嘻嘻的道:“陶然那麽優秀還不許人家惦記了?放心吧,她們惦記她們的,陶然不會喜歡她們的。”

倆‘太監’扶額,有自信是好事,可這丫頭是不是有點自信爆頂了?

這邊正說著那個李佳寧,只見那邊又過去兩位帶著濃濃淑女風的小淑女,盼盼一瞧這場景二話不說,起身笑道:“一會兒要開飯了,我去看看那頭安排的怎麽樣了,你們倆慢慢聊啊。”說著話,她溜了。

過去一個都說了這麽半天,現在那邊站了仨,這還讓不讓人活了?風緊扯呼吧。

其實,倒不是盼盼真的不會吃醋,看到那些女人打扮成自己的樣子接近陶然,她心裏也不舒服,但就像她剛剛說的,她家陶然這麽優秀還不許人家惦記了?要是每個惦記的女人她都放在心裏,那以後的日子還要不要過了?時間長了疑神疑鬼估計陶然也受不了吧?

所以她在心裏堅定的告訴自己,曾經那個不會賭石,不會打扮,剛到城裏的小土妞陶然都那麽喜歡,現在這個自己陶然一定會更喜歡!

……

靠著‘今天開業活多事忙,需要盼盼幫忙’的借口,墨陶然再次如願的留宿在盼盼家。

洗完了澡,他穿著深咖色的睡褲,腳踩著拖鞋,很是居家的邊擦著濕發邊往屋裏走,進臥室就見小丫頭無精打采的癱坐在椅子上。

“累了?其實這些我都能做,沒什麽要你幫的,去洗洗睡吧。”知道老丈人沒在外面,心疼女友的墨陶然終於說實話了。

“不是,我沒累。”打起精神,盼盼坐直了身子繼續整理文件,可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的訴苦道,“陶然,咱倆的關系看著就那麽不靠譜嗎?”今天不只身邊的人給她好頓叮囑,連她大哥都驚動了,事有那麽大嗎?

墨陶然擦頭發的動作一頓,而後將手裏的毛巾圍在脖子上,靠著盼盼的椅子莫名道:“怎麽了?誰說咱倆關系不靠譜了?”他們倆可是以結婚為前提談戀愛,正經的很。

“就是他們啊,一個個都怕你不要我。”說到最後,小丫頭忍不住撅起了小嘴。她就那麽差嗎?

本以為自家男友會給點溫暖,誰知墨陶然輕聲一嘆,很為難的道:“我也不知道這幫人是怎麽想的,就像今天,他們明明知道我有女朋友了,還是一個個的明示暗示,唉!”

這一聲嘆嘆的小丫頭憂郁了,委委屈屈的剛想低頭擺弄手指頭,就聽她家陶然繼續道:“我覺得這麽下去不行,咱們的想個辦法一勞永逸。”

唔?盼盼轉過小腦袋一臉期盼的望著男友:“什麽辦法?”她就知道,她家陶然最聰明了,就沒有擺不平的事。

最聰明的墨陶然摸了摸下巴沈思道:“要不然咱倆訂婚吧,來場公開的訂婚宴,告訴所有人我是你未婚夫,估計這樣該放心的都放心了,有想法的也就沒什麽想法了,你覺得呢?”

“咦?這註意不錯,就這麽辦!”

開心的盼盼咪咪笑,同樣開心的墨陶然也在笑瞇瞇——太好了!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成功了,馬上就可以昭告天下盼盼是他老婆,不安好心的男人都可以給他滾蛋了!

所以說,在這個問題上,咱們的墨大總裁才是最擔心的。

……

當然,說訂婚容易,具體操作還是有些難的,剛剛起步的公司本就讓墨陶然手忙腳亂,這回再加上自己的訂婚宴,他直接是忙的腳不沾地了。

誰知,他的訂婚宴正在籌備中,那邊的霍齊宣要結婚了。

“和洪寶珠結婚?他們倆什麽時候處上的?”看到上面的新娘名字,盼盼是真的驚訝了。

洪寶珠這姑娘她記得,她第一次和陶然去賭石的時候,這姑娘就代表洪氏企業在現場賭石,那麽多的賭石者都是男人,對方也算是巾幗不讓須眉了。

現在的問題是,挺開朗挺能幹一姑娘,怎麽會看上那個花花公子了?

怎麽看上了?這倆人完全是沒有辦法。

當初洪寶珠的爹想的挺好,雖然自家沒兒子可他有姑娘,今後讓寶珠給他生個姓洪的外孫,一樣是他老洪家的延續,哪成想左處一個不成功,右處一個又不成,一年又一年的就拖到了現在,如果他身體好能給閨女當靠山,拖多久都沒問題,只要孩子高興,誰知,最近他查出腦子裏長了個腫瘤,腦子裏長東西絕對不是小事情,看著自家的侄子外甥蠢蠢欲動,當爹的終於開始逼婚了。

說逼婚這混又豈是那麽好逼的?洪寶珠這身份閱歷,沒本事沒地位的看不上,有本事有地位的誰又肯讓自家孩子隨母性?病急亂投醫,她就看上墨齊宣了。

如果這是以前,霍齊宣自然是不會同意,可最近他也是被逼無奈了,自家爹足足被霍至禮坑了將近六億,大伯知道此事後倒是壓下來了,誰知這事又被他爺爺知道了。

霍老爺子自打知道三兒子沒了後,是足足生了場大病,病中閑來無事他就一點點的回憶,回憶到最後發現,在老三的事上,完全是他這個爹沒處理好,如果最開始知道老三偷跑的時候就給抓回來,又哪會有後面的這些事?所以說,小毛病不能慣,慣來慣去容易慣出禍根。

可霍至禮已經死了,他明白的也晚了,正巧聽說了老二的事,他把這態度用到霍志義身上了,不是挪用公款了嗎?沒關系,老二有股份,拿股份頂賬。

本來他就決定把公司交給大兒子,現在霍志義手裏的那點股份又沒了,這位想吃老本都沒得吃了,想到自己爺倆今後的處境,這位當爹的到底是把兒子給賣了,直接賣到了洪寶珠手裏。

霍齊宣是心高氣傲,可再心高氣傲他也抵不過現實,大伯領著兒子已經入駐公司,父親沒有股份手裏又沒有多餘的存款,今後的生活怎麽過?別看他自詡不比墨陶然差,可離開霍氏的扶持,他自己是真的闖不出一番天下,所以,他無奈的妥協了。

妥協是妥協,倒也明確要求,他不是入贅洪家,只是同意今後兩人的長子隨母性,算是為自己找回點男性的尊嚴。

聽完自家男友的訴說,盼盼說不出是什麽滋味,可她還是覺得,白瞎洪寶珠那個人了。

☆、第 140 章

? 按理說霍齊宣結婚是個大事,誰知當天盼盼學校有活動沒趕上,這下子獨自趕來的墨陶然又變成香餑餑了,這個叫叔叔,那個叫哥哥,好半晌他才沖出美女鑄成的粉紅墻。

躲到無人處的墨陶然剛心有餘悸的呼出口氣,就聽到撲哧一聲笑,轉過頭去一看,竟然是今天的新娘?

他詫異的看了看大廳裏面,才不解的回頭問道:“不是要敬酒了嗎?你怎麽跑這來了?”

已然換下婚紗,身著紅色敬酒服的洪寶珠聳了聳肩道:“你那個表弟穿著平底鞋我這可是高跟鞋,那麽多桌一桌一桌的敬酒不得累死我啊?他先自己敬去吧。”

這態度,哪像步入新婚殿堂的人?洞房還沒進呢,就想著大難臨頭各自飛了。

不過墨陶然本就不是多管閑事的人,更何況他和洪寶珠的關系也只是一般般,以前和霍齊宣相處還算融洽,可自從霍至禮回來後,也不知霍齊宣是心虛還是怎麽的,兩人的關系已然漸漸變淡,否則今天這伴郎也輪不到外人去做。

如今聽到洪寶珠這麽說,他扶了扶鏡架溫和笑道:“嗯,結婚是比較辛苦,趁著沒人你去找地方歇歇腳吧,今晚上齊宣那幫朋友還不知道怎麽鬧呢。”

聽到這話洪寶珠好笑的彎起了唇角:“怎麽?這麽快就擺大哥的譜了?”

墨陶然莞爾一笑:“有什麽不對嗎?我本來就是齊宣的表哥,按理,你也該叫我一聲表哥。”

洪寶珠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,可最後卻笑著搖了搖頭,轉移話題道:“你女朋友怎麽沒來?別告訴我這麽快你又恢覆單身了?”

不知為什麽,墨陶然總覺得這話裏有點咄咄逼人的意味?雖然心裏有些不悅,但他還是好脾氣的笑道:“她今天學校臨時有事,讓我給你們帶聲好,說等你們過完蜜月我們倆單獨請你們吃飯。”

緊繃的脊背微松,洪寶珠退去眼裏的譏諷,又恢覆了以往的開朗笑容:“公司事本來就多,我爸最近身體又不好,哪有時間去度蜜月?她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後天吧,後天我等著你們請吃飯。”

“好,回頭我給齊宣打電話約時間。”

得到了保證,洪寶珠似乎了卻了一樁心事,重新振作起精神邁步朝大廳走去,路過墨陶然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下腳步,歪頭看他:“你們倆,會結婚吧?不會分手吧?”

啊?

剛才就絕對對方怪怪的,現在這話就更莫名其妙了,墨陶然怔了一下點頭道:“下月初八我們倆訂婚,等盼盼畢業就結婚,不會分手的。”

“嗯,那就好。”點著頭,洪寶珠頗感欣慰的走了,留下一頭霧水的墨陶然。

他今天深深體會到什麽叫做女人心海底針,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?

難不成,她對自己還餘情未了?

這想法讓他打了個冷戰,決定回去就把訂婚戒指套手指頭上,好昭告天下自己已然名草有主。霍家已經夠亂了,千萬別再添亂了。

其實,他想多了。

洪寶珠對他早就沒了那個心思,這姑娘就是最近對婚姻有點心灰意冷,畢竟從進入社會起她就發現,當今社會的男人,多數是有本事的花心,沒本事的貪財,如今她倒黴催的嫁了個既花心又貪財的,所以對墨陶然這個什麽也不求,只是單純喜歡一個人的男人多了那麽點期望,希望對方能一直堅持下去,好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好男人。

不懂她這莫名其妙的心裏,墨陶然回去就把訂婚的準備日程提前了。

……

掏出精心設計好的幾份請帖樣本,墨陶然喜滋滋的遞給老丈人道:“大爺你瞧瞧這幾份請帖樣式哪個好看?”雖然不是結婚,可大小也占個婚字,所以他準備起來特別認真,都是請名家繪制而成。

“請帖?什麽請帖?是公司又有什麽好事了?”讓看咱就看。任海鵬樂呵呵的接過一沓請帖,全然沒註意身邊僵住的兩位。

墨陶然給盼盼使了個眼色:你沒告訴大爺咱倆要訂婚啊?

盼盼給男友還以顏色:這我哪好意思說啊?你天天在這住著我以為你說了。

正在這眉來眼去的功夫,拿請帖的那位吱聲了:“訂、婚?”仔細瞅了瞅上面的名字,再擡頭看看旁邊的女兒,當爹的不知為啥心裏難受鼻子一酸,拉起女兒的小手拍了拍,強顏歡笑道,“一晃兒我的盼盼都這麽大了,都到了訂婚的年紀了,爸還記得你小時候那麽一點點,用小被兒一包都沒有爸的胳膊長……”

盼盼眨巴著眼睛聽她老爹感性的話當年,不是當閨女的不體諒父親,著急恨嫁,實在是,“爸,我就是定個婚罷了。”離結婚遠著呢好嗎?再說就是結婚我也沒想搬離這個家啊?

誰知這話一出,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有不同意見。

對於墨陶然來說,訂婚也是一輩子一次的事自然很重要,盼盼的態度怎麽能這麽不端正呢?不行,一會兒沒人的時候要好好說道說道。

當爹的任海鵬不用等沒人的時候,直接語重心長的給女兒端正態度:“什麽叫訂個婚罷了?這訂婚,就是告訴所有人,你從今以後是墨家的媳婦,是半個墨家人了。”

墨陶然笑。

任老爹舉例道:“當初我和你媽還沒大辦呢,就是口頭協議,訂完婚後人家提起咱們老任家都得帶上她,還有你那幾個哥哥嫂子,訂婚後婆家有點事哪個不到場?你二大爺家種地你二嫂不是直接住到……”咦?不對!當爹的終於想起來,這是他閨女,怎麽說到那去了?閨女要是有樣學樣豈不是吃虧了?

墨陶然目光灼灼的盯著老丈人,說啊?怎麽不繼續說了?住了多長時間?是和二哥一個房間嗎?

“咳咳,爸的意思就是說,你不能把這訂婚當兒戲,這是一輩子的大事,訂婚就等於結婚了。”終於把話頭拉回來說到正題了。

要不說老一輩的人實在,別看任海鵬自己離了婚,可對於女兒的婚姻他仍然按照當年的想法,訂了婚基本就是人家的人,所以他心裏才這麽難受。

她爸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盼盼還能說啥,實心實意的承認了自己語氣上的錯誤,然後揭過這一篇,爺仨開始選請帖。

既然是喜事,那請帖的底色自然是紅色,上面的名字都是燙金的字體,不同的也就是圖案而已。

盼盼相中了一個喜結良緣的,還沒等說好看呢,就見任海鵬抽出其中的一張笑瞇了眼:“這個好,這個好,你們看這胖娃娃笑的多好看?特別這小臉蛋胖乎乎的特像盼盼小時候,唉,你們倆要是給爸生這麽個大孫子,爸得老美了。”

盼盼抽了抽嘴角:“爸,這是訂婚宴。”您弄出個胖娃娃算什麽事?再說了,剛才不還因為我訂婚在那傷感呢嗎?怎麽這麽快就跑孫子那去了?

“哦,對,這是訂婚宴。”任海鵬對著上面的胖娃娃洩了氣,掐指一算,閨女的學業還有三年,離他抱孫子還有挺老遠。

聽說那娃娃像盼盼,剛剛還覺得設計師胡鬧的墨陶然,頓時對那張請帖改觀了。說實話他也急著抱兒子,可為了不讓人懷疑他們未婚先孕,只能忍痛道:“沒事大爺,那張留著等結婚再用。”到時候就名正言順了。

“對對對,結婚用結婚用,這張放好,大爺就等著你們結婚給我生個大胖小兒。”

看著笑呵呵的老爹珍之又珍的把請帖放好,盼盼悲憤的轉過頭去:她怎麽從來都不知道,她爹竟然重男輕女?

選到最後,還是用了盼盼看上的那張喜結良緣,墨陶然順便說了一下具體安排,任海鵬才跑屋裏給老家打電話,告訴這個好消息。

其實孩子訂婚他打心眼裏是高興的,要不是閨女還在上學,他恨不得讓倆孩子直接把證領了,四舍五入一下,他女婿也快三十了,都是男人,誰不知道誰啊?時間長了他心裏沒底啊。

不知道老丈人在心中,自己已經成了饑不擇食的大齡青年,墨陶然給做請帖的人打了個電話,回頭看到盼盼又想起剛才的話題了,隨即湊過去好奇道:“對了盼盼,剛才大爺說種地的時候二嫂住在二哥家了,她們家人放心嗎?”

盼盼斜睨了過去:“你問這個幹嘛?”

“呃,好奇問問。”咳咳,絕對不能說,自己知道有些地區的習俗是訂了婚就可以同居,所以他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這份福利。

不信的又瞥了他一眼,盼盼實話實說道:“沒什麽不放心的,二嫂她爸是開拖拉機的,當時是開著車父女倆去的。”有女方爹在,二哥敢幹嘛?

墨陶然扭頭:好吧,他又想多了。

☆、第 141 章

? 請帖一出是幾家歡喜幾家愁,好多有小心思的都忍不住暗暗撓墻,心說墨陶然這事業剛剛起步,你急著定什麽婚啊?

當然,這裏面也有嫌時間晚的,身為外公的霍老爺子看著手裏的請帖,欣慰中就帶著點心酸:“可惜盼盼還有三年才畢業,也不知道我這糟老頭子還能不能見到倆孩子結婚?”

“爸,瞧您說的,就是沖著您那重外孫您也得好好活啊,要不然等到下面碰著我媽,她問你陶然結沒結婚?生沒生孩子?您要是敢一問三不知,我媽能饒了您才怪。”能這麽和霍老爺子說話的,無疑就是霍雅欣了。

她手裏拿著件薄外衣給父親披上,見對方的臉上帶笑,似乎在想象那個場面,這才笑著坐在父親身旁道,“爸,你說陶然和盼盼訂婚,我把那座花開並蒂送給盼盼好不好?”

經歷了父親的病重,兄長的慘死,霍雅欣似乎真的成熟了起來,對於外甥她也想開了,本就是自己錯了,陶然心裏有疙瘩也是應該的,幹嘛要難為孩子非說什麽原諒?那樣所祈求的只不過是自己的心安罷了,如今的她重新回來定居,陶然原諒也好不原諒也罷,她只想做個稱職的女兒,做個稱職的小姨,人生苦短,再不做,恐怕就晚了。

聽到女兒的話,霍老爺子一皺眉:“花開並蒂?我見盼盼似乎不怎麽喜歡翡翠。”

花開並蒂是座春帶彩的翡翠擺件,高約半米,紫色的並蒂花,綠色的底座,神秘的紫配上盈盈的綠,極具美感。

這擺件還是當年霍雅欣結婚,霍老爺子拿出珍藏的翡翠親自找大師給雕刻的,這麽多年她都沒舍得讓人看一眼,此番為了外甥訂婚她也是真下老本了。

見父親持反對意見,霍雅欣堅持道:“盼盼是不喜歡翡翠飾品,而且戴久了會過敏,可這翡翠擺件不一樣,花開並蒂恩愛綿才,這寓意多好啊?以後結婚往他們臥室一放,小兩口指定不帶鬧矛盾的。”

咦?一聽這話霍老爺子也動心了:“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,當年魏師傅還用紫羅蘭給我雕了一座葡萄架,這倒是可以送給陶然他們。”往臥室一擺,多子多孫啊!

“對對,爸你這麽說我也想起來了,我那還有塊……”

可憐的盼盼還不知道,繼翡翠首飾之後,又要有大批的翡翠擺件要朝她襲來。

……

此時已然放暑假的她,正坐在家裏招待遠房親戚。

“大哥大嫂喝茶,我爸出去遛彎了,我剛給他打了電話,他正往回趕呢。”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兩人,盼盼真的是一頭霧水,如果說知道自己訂婚大嫂來還有情可原,大哥這是幹嘛來了?

看看屋裏的家具擺設,任國平面容和藹的對盼盼道:“聽子悅說你和陶然要訂婚了?準備的怎麽樣了?”

聽丈夫起了個頭,張月榮接茬道:“我和你大哥打從聽說就惦著這事呢,A市不同於老家,很多東西兩邊的習慣都不一樣,哪不明白的你跟大嫂說,缺啥少啥大哥大嫂也能幫你張羅,訂婚是大事,別讓人以為咱們老任家沒人。”

當媽的是真怕閨女受委屈,墨陶然的身價是越來越高,女兒背後連個撐腰的都沒有,不得被霍家人看輕?唉,老叔真是老了,這要是同意他們認女兒,孩子哪能沒個依靠?

知道是為自己的訂婚而來,盼盼笑著道:“謝謝大哥大嫂了,為了我的事還勞你們大老遠來一趟,其實就是訂個婚,也沒啥大事要辦。”

“你這孩子,訂婚不算大事,還有什麽事算大事?我看就這樣吧……”官威猶存的任國平剛要開口做決定,就見門一開,笑呵呵的任海鵬進來了。

“呦,國平兩口子來了?正好老叔買了排骨,中午別走了,老叔給你們燉排骨吃。”

“老叔不用忙,我們來就是想問問盼盼訂婚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,霍家本來就是大家,陶然現在的身份也挺受關註的,這要是有個差池,丟的是好幾家人的臉。”別看任國平是笑著起身說的,可盼盼一聽就不高興了。

什麽叫丟的是好幾家的臉?嫌丟臉別來啊?我們又沒求著你來。

剛想張嘴說,‘大哥您事忙,沒時間就不用過來了。’就聽她爹笑著道:“放心吧,準備的可齊全了呢。”

樂呵呵的說著,任海鵬把手中的排骨遞給閨女,自己坐到任國平的對面,好脾氣的解釋道:“你也知道,陶然父母還在的時候家裏講究著呢,那一套套的哪是咱們經歷過的?當初我還想呢,我這倆眼一摸黑別委屈了孩子,好在陶然父親身邊有個陳伯,那是從小在他們墨家長大的,這些年也一直幫著陶然幹這幹那,這一聽說倆孩子要訂婚,他那陳伯是什麽都幹了,一門心思給倆孩子操辦訂婚宴,所以你就放心吧,他們墨家的規矩差不了。”

任國平僵硬的挑了挑嘴角,幹巴巴的道:“是嗎?那就好,有人操辦我就放心了,老叔,今天中午還有個應酬,我先走了。”

“國平?”看著擡腿就走的丈夫,張月榮尷尬的朝任海鵬笑了笑,“老叔,那我們先走了,回頭有時間我再過來。”說著,她匆匆追著丈夫走了出去。

出門後,見四周無人,她忍不住埋怨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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